2024年底的美國大選結果顯示,沒有大學學位的白人成為特朗普(川普)和共和黨大勝的主因。似乎美國可以用教育程度來大致劃分共和與民主兩黨的支持者(起碼是在佔主流的白人選民間)。為什麼會如此?
相信大家都同意,當今的美國,民主黨代表了「進步力量」(Progressive),而共和黨代表著「保守力量」(Conservative)。並且,隨著極端主義的盛行,民主黨內的極左勢力(Woke)聲勢浩大,而共和黨內則極右(MAGA)當道。
面對這兩股極端潮流進襲,居住在美國偏遠州鄉,教育程度較低的白人選民正在親身經歷著經濟困境,社會地位進一步降低,以及外來移民(尤其是穆斯林人口)不斷增長的威脅。
在這些選民眼中,以白人與基督教為基礎的國家和文化都在逐漸被有色人種與異教替代,給他們所屬的「曾經偉大的美國」帶來極大的生存威脅。同時,這些選民往往因為教育程度較低,無論工作及收入都受到社會歧視。
當這些內心極度不安的人環顧身邊那些受過高等教育的白人同胞,除了感受到歧視(最著名的例子便是希拉里在她總統競選期間忍不住稱他們為a basket of deplorables)外,還要眼見著對方過分自戀天真地推動「政治正確」的Woke運動,持續為那些少數族裔爭取更多權益,不顧造成對白人的不公或者抹殺掉白人歷史地位的結果(例子比比皆是,如以巴衝突,名校移除雕像,電影硬把白雪公主換成黑人扮演等)。
內心焦慮與受辱的人,在野心政客的煽動下,憤怒與仇恨皆起。絕望下,哪裡還顧得道德底線?反而認為,道德即虛偽,是民主黨那些左派「社會主義者」(Socialists)的虛偽面具。他們寧願把票投給一個明顯道德缺失的總統參選人,因為對方「與他們站在一起」。
民主黨這次大敗,很多人看來還是在「可憐」那些無知的,低教育程度的白人,被煽動家欺騙(記得有位女明星談到這個問題時,居然聲稱這些人投票給共和黨是因為「太少出門旅遊」)。事實上,民主黨若想翻身,應該從社會工程做起,為那些被歧視的主流白人帶來收入與社會地位的尊嚴 —— 解決經濟制度上非學士職位的收入不公,社會上對「低級別」工種的錯誤認知及歧視;從工作收入端解決貧富極度不均的現象,從文化上尊重所有職業的價值等。
這麼浩大的工程是否可能?是否為時已晚(希望美國不會重蹈德國納粹上台後迅速摧毀威瑪民主的覆轍)?
美國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克魯格曼(Paul Krugman)曾經指出:若社會賢達對大多數人的苦難提不出解決的辦法,極端主義就會在這種環境中興盛。他同時也感嘆:一種自利與扭曲的意識形態的結合,讓我們無法解決一個可以解決的問題。